观音豆腐
——作者王贞虎
传说经观音菩萨指点，人们依赖此豆腐树得以生存，因此此树被称为“观音树”，此豆腐被称为“观音豆腐”。
一日早上去农贸市场，发现有绿色的豆腐，像碧玉一般，听说是观音豆腐。我 低下头又看又闻，如同鉴定一般。 实际上,几十年没吃了，我哪里分辨得出?
妻子问我:“怎么，想尝尝观音豆腐的味道?”
“以前不想,看见它，倒有点想了。好,买点回去!
我掏钱正要买，妻子却把我拉开了:“想吃，自家去做!”
“自家做?怎么做?”
“后山上就有观音树,有树叶可采。小时候我跟着姆妈做过,能做起来。
“好!今天就自己动手,饱饱口福。”
在回家的路_上,我想起了小时候听说的“观音豆腐树”神话传说:很久以前，夏天洪水，秋天干旱,先民们]处于饥荒之中，一些可吃的野果、野菜都找不到了，人们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。
某晚，观音菩萨托梦给一老者，说某树的树叶可以做成豆腐来吃。有菩萨指点，人们依赖此豆腐树得以生存。为感念观音菩萨的大恩大德，
大家就称此树为“观音树，称此豆腐为“观音豆腐”。
“等等我！”妻子在后面的喊叫，打断了我的回忆。回头一看她在拨打手机。我等她时，她又站在路边呱啦呱啦地讲个不停。终于听明白了她在问老母亲观音豆腐的具体做法。
我家离山很近，我们俩拿个蛇皮袋，上山找了一阵，看见几丛小树，跟木槿差不多，但叶子尖些，颜色嫩绿些，应该就是观音豆腐树了。我们又不敢肯定，走过去向一个挖笋鞭的中年汉子请教，得到确定答案后，就像采茶一样，仔细地将一片片叶子采摘下来。
中年汉子说：“做观音豆腐吧？不必慢慢摘，一捋一大把，摘下装袋就行。按他说的做，我们很快就采了半袋。
回到家中，妻子要我洗树叶，特别交代必须洗干净。她是医生，十分讲究卫生。
我就说：“那还是你洗吧！”她则回答自己有事，拿了个小塑料袋又出门了。
洗了三遍还没洗好，妻子回来了，把小塑料袋给我看：“到老黑家（他家烧柴火的）讨来的炉灰，要是豆萁灰就更好了。”
妻子把洗净后的观音树叶放进大铝锅，冲上开水一泡，对我说：“你看报纸去，要等它凉了才好继续。”
我拿着报纸没心情看，瞥见妻子找出两块纱布拼缝在一起。待树叶冷下来了，她用手又抓又搓，揉出许多带细小白泡泡的汁液。
我起身拿来钢精盆，铺上纱布。树叶成了渣渣，妻子将其倒在钢精盆的纱布上，扯起纱布进行过滤。稀糊状的黏汁被挤到盆里，整个厨房顿时充满了清香，味道愈来愈浓郁
挤完汁液，把讨来的炉灰用水和后，也过滤到盆中，再搅拌儿下炉灰可是起点卤作用的。
在等这些汁液慢慢凝固时，我打开电脑上网搜索。豆腐树的学名叫腐婢，果胶含量达39．5％，在已知蔬果类植物中首屈一指，这也是观音豆腐的主要成分；它的粗蛋白含量达30％左右。
另外，腐婢的叶、茎、根均可入药，其性寒味苦、无毒，有清凉解热、消肿止痛、败毒消疸、收敛止血等功效。观音豆腐也可以说是炎夏消暑祛火的佳品。过了大约半个小时，妻子说观音豆腐做好了。我忙跑去看，盆里是半透明黄绿色的胶状体，自做观音豆腐成功了！
接着，我用电锅焖饭，妻子则做观音豆腐汤，放了香菇、笋干，煮了一大锅。我盛了一碗，香气扑鼻，舀一小勺放到嘴边吹去热气，嘟着嘴唇慢慢一吸，观音豆腐滑入凵中，舌头轻轻一动，香软温热，吞下肚后，一股暖流传遍全身。
剩下的观音豆腐切了放在瓷盘中，远看绿莹莹的，恰似碧玉堆砌。晚饭时，妻子放入油盐醋姜蒜等，说凉拌了吃。这也别有风味，清清凉凉，鲜嫩柔软，滑入口中淡雅清香，沁人心脾
舌尖的清甜久久不散，简单平淡中透着淡淡的温馨，在妻子的巧手下重温了童年的味道，家的味道。
~本章完~
以上选自《龙门阵》2021年8期
